失恋的故事(合集3篇)
失恋的故事(1)
这个婚姻完全是理性选择的结果,非常功利,毫无浪漫、激情可言。但它却是个持续一生的美满婚姻??
“范妮,正如全世界都知道的那样,她是什罗普郡以及伯明翰地区最漂亮、最丰满和迷人的人??”1828年12月24日,19岁的达尔文在给表哥福克斯的信中,如此介绍他的初恋对象。范妮是伍德豪斯乡绅欧文的二女儿。她只大达尔文一岁,而且热情奔放。
达尔文是在1827年的秋天认识范妮的。当时他从爱丁堡医学院退学,预备第二年年初去剑桥大学上学,中间有几个月的空闲,正好以他钟爱的狩猎活动来打发。欧文拥有一大片充满猎物的林地,吸引着达尔文频繁拜访。范妮也是达尔文的猎物,或者达尔文反过来才是范妮的猎物,我们很难确定究竟是谁在猎捕谁。两人经常一起骑马到森林中打猎,由达尔文手把手教范妮开枪。在简·奥斯汀的时代,如此开放的年轻女子难得一见,激发出了达尔文一生中最大的激情。
在达尔文离家上学时,两人也互寄情书。达尔文写给范妮的信已一封不存,很可能是在范妮嫁人时销毁的。范妮给达尔文的信还有16封存世,其中有几封要求达尔文阅后烧毁,但达尔文却一直把它们珍藏着。在信中,达尔文被称为“御夫”,范妮则自称“女仆”。在剑桥,受表哥的影响,达尔文迷上了采集甲虫标本。达尔文和范妮的林中幽会便多了一项活动:两人并排趴在地上,寻找甲虫。
但是到1829年秋季,激情开始消失。好几个月的时间,达尔文都没有收到范妮的来信。那年的圣诞节,达尔文留在剑桥采集甲虫,没有去拜访范妮。1830年1月,范妮终于来了一封长信,抱怨达尔文对甲虫的兴趣超过了一切,只有等她抓到奇异的甲虫才会吸引达尔文的到访,并暗示有其他更合适的人在向她求婚。达尔文对此的反应是全身心地投入了甲虫采集—那是他的科学初恋,比男女之情更为牢靠。
1830年秋天,达尔文回家时,收到范妮一封短信,她的父亲希望能和他谈谈。达尔文忐忑不安地去了,原来欧文乡绅是要当面通知他,范妮即将与一名牧师订婚。就在达尔文待在剑桥抓甲虫的时候,这名牧师开始追求范妮。
这个婚约并没有持续多久,1831年9月牧师解除了婚约。此时达尔文已经从剑桥毕业,正准备随贝格尔号环球考察。范妮重新燃起了激情,送给达尔文一个荷包作为“黑森林女仆的纪念”,接连给达尔文写了4封信。“我亲爱的查尔斯,我无法想象我们将长达3年无法见面??”她写道,“从我们作为‘女仆’和‘御夫’在一起的时候起,我们共度了许多快乐时光,它们不会被遗忘,它们也不会结束!”
带着希望,达尔文在1831年12月27日乘贝格尔号扬帆起航。第二年4月5日,贝格尔号抵达里约热内卢,收到了第一批英国来信。达尔文的姐姐在信中告诉达尔文,范妮在年初与一名富裕的政客毕度尔普订婚,并在3月份结婚。达尔文的心碎了。“如果范妮此时不是毕度尔普太太,”达尔文在给姐姐的回信中说,“我会说着可怜的亲爱的范妮直到睡着。”达尔文的姐姐后来告诉他,范妮的婚姻生活非常悲惨,她的丈夫是一个极其自私的怪人,范妮曾经轻佻地向她们打听达尔文的情况,并说“我根本忘不了我们过去御夫和女仆的日子”。
但是一切已经太迟。此后达尔文的激情只属于科学研究。1838年春天,年近而立的达尔文才开始认真地考虑是否结婚。
他在一张纸上列出了结婚的好处和坏处,好处是有孩子,有人一直做伴,“胜过一条狗”,有人管家;坏处是失去了旅行的自由,浪费时间,被逼迫访问亲戚等等。最终他认定结婚的好处胜于坏处。他想要的是一个不爱社交、不会干扰他的工作并有嫁妆的温柔妻子。在他的社交圈中,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些条件而且还是单身—他从小熟悉的表姐爱玛。
1839年1月29日,达尔文和爱玛举行婚礼。这个婚姻完全是理性选择的结果,非常功利,毫无浪漫、激情可言。但它却是个持续一生的美满婚姻,没有这样的婚姻,达尔文不太可能做出那么丰硕的学术成果。我们得庆幸达尔文的初恋没有结果。如果换了性格与爱玛截然相反的范妮做了达尔文的妻子,世界也许就大不一样了。
失恋的故事(2)
已经是10年前的事了。
清楚地记得:那条河里的水在白天看是黑黝黝的,如流墨。但是,在夜里,却反而是闪着白光的。
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,这是最后一夜。我睡不着。于是便在学院附近的这座石桥上踱步,一遍又一遍。远处小卖部的灯光如疲倦的小小的芒果,我走过去,拿起那部红色的公用电话,传呼了他。
我传呼了他。放下电话时,我对自己自语。终于违背了自己一贯冰冷的理性,去做这样一个激情的试探。
很早就发现了彼此的好,也常一起混在别的同学堆里吃饭,有时会在大教室里闲聊一两个通宵,甚至故作坦然地去逛过一两次公园……听别人说他时,面色淡淡。自己说他时,面色亦淡淡。他更是不露丝毫的口风和破绽。惟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,一切就不同了。仿佛黑白画着了彩,一湖水起了风,干茶叶浸了壶。那种鲜活和灵秀,无言可喻。
可是什么都不说。这所成人学校,使君有妇,我亦有夫——一个俗滥而顽固的套子,是不敢打破,也懒得打破。而且即使真的走到一起又能怎么样呢?因着这样的怯懦的虚想,就预知了那种云淡风轻的告别。
但是,我还是传呼了他。
这一刻,我到底想干什么?我不知道。我是不甘心那种一眼望到底的生活吗?我是想制造一种疯狂的缘起和可能吗?我是想释放一下困顿太久的冲动和渴望吗?或者我是想确定一下这份感情的可燃度和含金量吗?
也许,都有。也许,不仅仅如此。但是,没有等到回话。等了好久,始终没有。
我坚信他收到了传呼。而且,知道是我。
是你又怎样呢?我开始嘲笑自己。然后,我缓缓地,沿着石桥走了回去。
第二天早上,我接到了他的电话。他“喂”了一声,便沉默着。
“昨天我给你打了传呼。”我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说。
“为什么不回?”知道自己问得笨,但还是要问。
“不敢。”他说。
长久的沉默,我挂断电话。他知道是我。他不敢回——这是我不敢奢望的答复。这个答复,比任何表白任何承诺任何歉辞都贵重。因着这贵重的墙垛,我们都守住了一整晚惊天骇浪的城池。
不是不明白,而是太明白。不明白时便可以苛酷别人,太明白时就只有苛酷自己。于是因着这份苛酷的明白,水便可以依旧缓缓地流着,爱便可以依旧规矩地走着。所谓的责任的意义,便混搅在生命的每个细节中,坚实而模糊地支撑着。
而我只记得那晚的石桥陪我等待的模样。它如目光偶尔的结晶,又如尘土瞬间的漂白。在这个无比现实的世界上,它让我瞥见自己偶尔不现实时的可爱。
失恋的故事(3)
我曾向一个男孩承诺,要爱他77个夏天。
那一年的情人节,我想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倒霉的人,竟然在这一天失恋。当时我还在肯德基,盯着一个鸡腿汉堡,悲从中来,哭得涕泪交加。直到有人对我说:“阿姨,别哭了,所有人都在看你。”
阿……姨?我抬起哭肿的眼睛打量着他,是个很帅气的男孩,有点长的头发,洁白的牙齿。当时我很气愤地对他说:“我才21岁,你凭什么叫我阿姨?”
他说:“我不叫你阿姨,你得哭到什么时侯?”
我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,但是我爱上了他。这是我的错。他只是个小男孩,18岁,还在读高三。我温暖质朴的小男孩,我微笑叹息的小男孩,我还没长大的小男孩。我怎么可以爱上他?
有个星期五,我在学校旁边租了间小屋,那天正兴致勃勃地把我所有的水晶杯拿出来清洗。他跑进来,咕咚喝光桌上一大杯水,手里拿着一束勿忘我。
“你今天不用上课了?”我把花插在瓶里。
“我逃课了。”他还挺得意。
“你快回去上课!”
“我不去。”
“去不去?”
“不去,说不去就不去!”
他那股子又赖皮又倔强的劲让我气得说不出话来,顺手拿起一个杯子向他扔去,杯子砸在左边的墙上,碎片溅开。他的额头被划伤了,我吓得慌了,只知道用手按住伤口。他把手放在我手上,对我说:“我被你破相了,你想不要我都不行了。”
我常常想起那个下午,那沾满他鲜血的手,那紫色的不能忘怀的花。
回忆像羽毛,风一吹就飘起来。
每个星期日的晚自习,他都不上,他说来看看我,有没有为负心汉自杀。
“不可能。”我大笑起来,现在哪有这么老土的事。他用余光看我,我也看着他,很久很久,直到一滴泪化为一颗琥珀。我已觉得危险。
你是那个忧郁的小王子,你喜欢看日落,一次日落都是一次烦恼,每次烦恼都是寂寞。我以为你只是寂寞。我想我只是那只狐狸,前来教会你一些事情,你却把我驯服。
他说,我羡慕那个男人,你为他哭了很久。
他说,我要考你读的那个大学,你要等我。
他说,我要抱你。
他的拥抱,那么温暖。我在刹那间发现我深爱着他。即使我的爱只是他成长的外衣,即使我的爱只是他青春的见证。
他问我:“你爱我吗?”
“是的!”
他再问:“有多久?”
“直到77个夏天结束。”我问他:“你呢?”
“77乘以77个夏天。”
一个夏天,我们的故事只有一个夏天。我们终将以离别作为结束的方式。
他的妈妈对我说:“我看了他的日记,我不怪你,可是他就要高考了。”
我告诉他,负心汉又回来了,我一直没有忘记他。他不说话。
每一秒的犹豫都是一场战争。我说:“再见!”
窗外突然下起雨来,我闻到窗台上的花香,我把手放在胸口上,再也没有力气说一句话。
离开我吧,只是请你轻些,再轻些,别让我发现。许许多多的泪流下来,这一次,没有人再叫我阿姨。
这个夏天,我听到了这首歌:被阳光刺痛了眼睛的少年/在微风中想起了一些从前/没有内容的语言/已经离开的岁月/破碎的那年夏天/都会丢弃在记忆外边……
夏天很快就过去。